溫惠嘗到微辛的薄荷味道,鄭松在浴室里將自己里里外外清洗干凈, 包括口腔。
這是鄭松從前不會做出的舉動。
他只在兩人的戀愛初期,偶爾展露出熱情的一面,兩人結婚后,鄭松進入老夫老妻的模式,他本就是古板正經的性子, 在外人面前不愿展露過多的親昵行為,關起門只有兩人, 他也很難放開。每次都像是公事公辦,鮮有失控的時候。
溫惠肺部的氣息被嚴重剝奪,沁出生理性的淚花,鄭松垂眸,眼神黏在妻子的身上,聽她急促地呼出兩口氣, 再次吻, 住她的唇。
溫惠面頰薄紅, 被禁錮在鄭松的胸膛和床面之間, 這是一個很危險的姿勢,就像是被按在猛獸爪牙下的草食性動物, 脆弱的脖頸、毫無抵抗力的胸脯、柔軟的四肢,猛獸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將它撕碎。
她在他傾覆而來的時候,嘴唇不受控制地顫抖,心臟猛烈地跳動起來,后脊發麻——這是恐懼的表現。鄭松的陰影籠罩著她,她卻在恐懼之外,隨之升起病態般的滿足。
他的懷抱使溫惠感到安全,她的后背、四肢,乃至她的腦袋,都被鄭松包裹在懷里,她露在外面的雙腳甚至產生一股同樣被包裹的錯覺,但她無暇細想,就在她微睜著眼睛,想要喘口氣的時候,她發現鄭松全程用一種暗含隱秘情緒的眼神盯著她。
宛如潛藏在叢林里的毒蛇。
有一股粘膩的陰涼感。
溫惠呼吸一窒。
鄭松的吻落向她的眼,伸手摸向她的肩帶,溫惠的思緒再次轉移,她柔順地躺著,等待他將睡裙剝離,他們已經很久沒有親昵過了。
溫惠在他熱烈的吻里渾身像是燃了簇火苗,只需要他的一個動作就能徹底燒起來。
下一刻——
她面露驚愕,那簇火苗被涼水澆滅。
鄭松將滑落的肩帶提至她的肩頭,仔細地順好她的睡裙,甚至還將領口旁邊墜著的蝴蝶結鋪展好,最后,將她摟在懷里,蹬開另外那條多余的被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