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說對鄭松的第一印象驚艷又深刻,那麼最近的相處則像春雨潤物無聲,在她不知不覺間浸透她的生活……溫惠感到更深更深的愧疚將她淹沒。
如果她能夠早點發現,鄭松是不是就能獲救?
她是不是就不會承受……
指甲刺破皮肉,她從那股不明不白的羞愧感里抽身,再回神的時候,滿臉都是淚水。
她背后的床面一塌。
男人微啞的嗓音響起:“……惠惠?”
溫惠噎了一下,呼吸停止。
用力閉著眼睛,不敢再回憶之前撞見的畫面,想象中被血肉裹纏的畫面沒有出現,取而代之的是男人的手臂,他伸到她的胳膊底下,抱住她的腰,不容撼動的力道抱住她翻了個身,變成面對面的姿勢。
之前溫惠蜷縮在被窩里,實在太恐懼,就悄悄地翻身用背對著鄭松。鄭松當她是睡覺不老實,并沒有在意,但不可否認的是,在聽到她發出聲響的時候,他的心瞬間揪起來,尤其是有低微的哭聲響起,他被鋪天蓋地涌來的恐懼籠罩——惠惠發現了嗎?他頓時懊惱,不應該待在臥室的……
溫惠不敢喘氣,更不敢睜開眼睛。如果她睜開眼睛,面對的會不會是面目全非的怪物?那樣她會嚇死的,只是想想那樣的畫面,她就喘不上氣,只能假裝睡覺。眼淚卻是不受控制的涌出,很快就打濕她的睫毛。
啪嗒一聲。
燈光亮起。
溫惠能夠感到鄭松在觀察她,他的目光溫和柔軟,此刻卻帶著陌生的侵略,像是兇惡的猛獸在打量食物,她再次被想法驚到,寒意由腳底升起,攀到后腦的同時她顫抖起來。
眼皮被輕輕碰了下,溫軟,濕,熱的唇擦干凈她眼底滑落的淚珠,吻到眼下的時候,她下意識地睜開一條眼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