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要說恩怨的話,寒假那段時間倒是有件事,具體什麼原因我也忘記了……腦子迷迷糊糊的, 教的學生太多了,要我回想還真沒什麼頭緒……”有一名老師這樣說道。
“第三排中間最左邊那張是誰的課桌?”警察拿著現場照片詢問。
四班班主任回憶道:“是張雁回的位置……他……”
話說到一半, 她的語言系統仿佛遭受到干擾,像是卡頓的音頻,持續時間不過幾秒鐘,旁人聽起來只是微微的停頓,而班主任卻覺得腦內影像混亂。
“他啊, 他是我們班的數學課代表,學習成績特別好, 性格靦腆,倒是前一段時間,因為白婧的緣故,被體育班的方正祥針對,然后就……然后就是這樣了,學生之間具體的事情我也不清楚, 要不你問問他們吧。”
四班將近半數的同學請假, 在眾人眼里不是稀奇事, 畢竟最近工廠里罷工的工人, 公司里請假的白領,都不在少數, 甚至醫院里都有護士和病人吵起來,公交車上乘客因為言語不和大打出手,見怪不怪了。
問話的過程中,被封鎖的勤學樓驟然發出聲響,就在眾人看過去的時候,表面附著的黏稠漿液仿佛潮水般涌動起來,清晨的日光突破云層落下,在暗紅泥漿里映照出金燦燦的波光。
“轟隆——”
暗紅泥漿裹著內里的構造墜落,仿佛生生扒下的皮肉,勤學樓瞬間傾頹,砸在地面,灰塵碎石四濺。
蔣春眠震驚地瞪大眼睛,直直望著遠處的場景,高樓坍塌帶起的塵土被風裹挾著吹到面前,她的前方橫檔來一根手臂,蔣春眠還沒反應,后面覆來一只手,把她按到懷里,再睜開眼睛的時候,勤學樓露在外面的部位只剩下碎石和鋼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