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沒有重影了,看的很清楚。”蔣春眠扶著欄桿不肯動,視線在他衣服上轉了兩圈,咬咬唇,開口問道:“你衣服是怎麼回事?”
“什麼?”
“你衣服上的血,怎麼那麼多,你是傷到哪里,還是在哪里蹭上的。”
蔣春眠往后退幾步,旁邊就是樓梯間的門,明亮日光由走廊透到樓梯間,由上往下看,樓道視野昏暗,張雁回衣角洇出的鮮血格外顯目。
張雁回站在臺階上,本來是方便背她的舉動,此刻卻將自己整個投身在昏暗的環境里。
包裹曇花一中的怨氣消散后,那些被幻象掩蓋的真實面貌也會漸漸顯露,他無法控制涌出來的鮮血,這是他凝聚怨氣影響曇花一中的代價,只能等待時間流逝傷口愈合,此刻的他,除卻面貌和肢體維持正常,身體內部的各個部位都回到死亡那天的程度。
張雁回扯扯唇角,露出抹蒼白笑意:“這個啊,這是我蹭上的,是……是在醫院里蹭上的,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。
……根本不可信。
蔣春眠捂住胸口往后退,穿在張雁回身上的衣服,遮不住不斷涌出來的鮮血,濃郁混濁,和包裹勤學樓的漿液亳無差別,在別人的嗅覺里惡臭濃腥,在她聞起來卻帶著股蜂蜜的甜香。
即使是獨一無二特殊的香味,此刻對于蔣春眠來說只有恐懼驚惶。
這是張雁回嗎?
蔣春眠的視線落在他的臉上,和他短暫對視,盡管很不想承認,可是兩人多日來相處的默契,還有熟悉的感覺,都在告訴她,眼前的人確實是張雁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