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必是已經料理完了孟姨娘的事,須向他們交代一聲。
婆媳倆顯然把沈聿給孤立在外了。
懷安偷偷瞥見老爹一臉吃不著瓜的懊惱神色,在心里竊竊的笑。
許聽瀾也不理丈夫,在衰服外披了件素白色大氅御寒,匆匆去了主院。
妯娌季氏也在,婆母陳氏坐在上首,許聽瀾給婆婆行了禮,又與季氏相互見禮。
便見太太含笑端詳著她:“你這回懷相好,與前兩回不大相同。”
許聽瀾笑道:“是,懷安也說是妹妹。”
陳氏點頭道:“不論弄璋弄瓦,都是好事。家里飯菜太素,不利于養胎,我叫人送去的補品要記得用,私底下別太拘泥老禮。”
“是,母親不必擔心,補品都在用,現下好得很。”許聽瀾道。
陳氏頷首,道:“有些話,說出來也是為你們好,男人再好也不如兒孫靠得住,還是要多把心思放在孩子們身上。”
許聽瀾和季氏點頭應著。
她們知道婆婆心里的苦,公婆感情并不深厚,婆婆是書香門第的閨秀,公公則是四品世襲的武官。
譬如在沈聿很小的時候,一家人圍坐在上房吃飯,席間沈老爺問起沈聿的功課,沈聿并不答話,氣的沈老爺狠狠摔了筷子。
陳氏卻面無表情的說:“他嘴里含著東西。”
嘴里含著東西時,是不可以開口講話的,這是陳氏教育子女的方式,也是對丈夫宣之于口的鄙薄。
沈老爺看陳氏不痛快,就愈發肆無忌憚,妾室一房一房的往里抬,每每對新來的妾室寵上天,就會做出許多昏聵糊涂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