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頭見小兒子坐在車里唉聲嘆氣、郁郁寡歡。
許聽瀾覺得有趣,便問他:“想什麼呢?”
大人們當成玩笑話一笑而過,懷安卻陷在悲傷的情緒里無法自拔,他年紀輕輕的,當然是想自由戀愛啊!
抵制盲婚啞嫁,抵制包辦婚姻,抵制政治聯姻,抵制娃娃親……
許聽瀾神色認真起來:“怎麼了?”
“沒……沒什麼。”懷安搖了搖頭,靠在車壁上:“困了困了。”
后頭的那輛馬車里,沈懷銘先攙扶醉酒的父親上車,然后踩著杌子跟在后頭鉆進車廂,鄭府的家人塞進一壺醒酒護肝的葛根茶,是來自鄭師母的關愛,沈懷銘試試冷熱,塞進沈聿手中。
馬車轉出胡同。沈聿抬起頭,眼中哪里還有一絲醉態。
沈懷銘眼角閃過一絲訝然,瞬間又歸于平靜。
他哪里是要給懷安攀什麼娃娃親,鄭閣老要他入祁王府侍講,顯然有讓他替自己站隊的意思。
現在做決定為時尚早,既然不能當場同意,只好把懷安推出來插科打諢,避重就輕。
沈懷銘眼看著一老一少兩只狐貍斗法,卻拿懷安做饒頭,忍不住嗤的一聲笑了。
“你笑什麼?”沈聿問。
沈懷銘斂笑,道:“我瞧懷安臉都嚇白了,父親不怕鄭閣老真的一口應下,將他們家大姐兒許給懷安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