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個孩子用過午膳,心思又飄到了殿外。祁王便打發他們去外面玩。
殿內一下子安靜下來,祁王面色逐漸凝重,可他不開口,其余的人也不好追問。
“有兩件事,孤心中甚為擔憂,”祁王道:“一件是戶部侍郎趙宥被陛下召見,申飭了幾句就放出宮了,彈劾他貪墨賑災款的奏疏也被留中了。”
沈聿神色淡淡,仿佛一切盡在預料:“陛下若是處置了趙宥,殿下才該失望呢。
皇帝處置了趙宥,吳氏父子丟卒保車,這件事就算翻篇了,可是留中,就像一把懸在吳浚頭上的劍,什麼時候落,怎麼落,落不落,都由皇帝說了算。
“話雖如此,但總覺得趙宥該死……”祁王嘆一口氣,又道:“第二件事,有小道消息傳出,雍王妃有孕。”
三人面露驚詫,這才是重磅消息。祁王的危機感也源自于此,雍王若是生下皇孫,他連最后一絲倚仗也沒有了。
他倒不是非爭那個皇位不可,只是太了解自己的兄弟,雍王那個性子,一旦得位,必定容不下他。
眾人只好你一言我一語的勸:人家雍王年過而立,吃了那麼多十全大補藥,總不能不讓人家懷孕吧。再說了,從懷孕到生產,再從生下來到養活,這中間變數太多了……還是平常心,平常心。
沈聿聽著祁王的抱怨,余光瞥見兩個孩子在大殿外頭堆雪人,黃瓜插在雪人的腦袋中央做鼻子,又從掃雪的太監手里搶了一秉小掃帚做雪人的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