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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聿散衙回家,神色如常,命李環將圣旨送到小祠堂供奉起來。又去母親院里請了個安。
許聽瀾遠遠的支走下人,緊閉門窗,煎藜蘆水。
藜蘆有催吐的功效,沈聿喝下不久便開始反胃,將腹中殘留的食物全都涌吐出來。
懷安守在一旁,看著老爹嘔吐出來的東西,隱隱可見五顏六色的金屬光澤,暗自腹誹,這皇帝每天都在吃元素周期表嗎?丹藥這東西,重金屬超標,長年累月的吃,能活這麼大歲數可真是奇跡!
見老爹吐的差不多了,懷安用小手不停的給他拍背,又捧來一杯漱口的溫水。
“爹,都怪我……”懷安眼眶泛紅。
沈聿漱了口,緩了口氣,還不忘寬慰他:“怎麼能怪你呢?不關你的事。”
“懷安不怕,爹沒事,今天晚一點吃飯,你先出去玩兒吧。”許聽瀾說完,又囑咐道:“爹爹今天吐了的事,不要對任何人說。
沈懷安點點頭。
許聽瀾笑道:“去吧。”
懷安還是不肯走。
許聽瀾只好隨他,拿來巾帕給丈夫擦臉,聲音很低,帶著慍怒:“世上哪有君王逼臣子吃丹藥的道理?”
沈聿怕她擔心,打趣道:“怎麼能叫逼呢,吳閣老、鄭閣老,曹指揮使……這些天子近臣,都是吃慣了的。你聽聽,你夫君如今與什麼人比肩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