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些閣臣們都已年過半百,動輒被一個年輕后生搶白,早已心生怨憤,可是鄭遷作為次輔,從來都是低眉順目,唾面自干,其他人就更加不敢反抗了。
恰在這時,有書吏入內稟報:“國子監司業沈聿求見。”
吳浚沒有表態,鄭遷蹙眉:“沒見閣老正在議事嗎?不見。”
“哎?”吳琦不知怎麼來了興趣,唇角微微勾起,笑道:“國子監乃是為國育才選才之地,也是要務,叫他進來。
鄭遷臉色有些難看,可他越難看,吳琦越興奮。
沈聿從翰林院而來,穿一身藍色圓領官袍,在一眾緋袍高官中格外顯眼。
只見他闊步入內,徑直走到吳琦面前,面帶鐵青之色,寬袖獵聲一響,劈手將一個巴掌大的畫軸扔在吳琦手邊的幾案上。
隨即后退幾步,朝著幾位閣老行禮。
眾人怔愣了片刻才回過神,再看那副卷軸,是一張畫像,勾畫了一個小孩子的輪廓五官。
“小閣老。”沈聿提高了聲調:“昨日犬子在城東的窄門胡同遇襲,險些遭人綁架,襲擊他的是貴府奴仆的兒子,不知小閣老如何看待此事?”
吳琦拍案而起:“你算哪個臺面上的人物,也敢來質問我?投獻在吳家名下的奴仆沒有八千也有一萬,是不是他們的吃喝拉撒都要我來管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