榮賀又勸道:“不要怕,我太祖母對小輩很和善的。”
懷安一臉為難:“我不是怕太后,我是怕我自己,萬一我管不住自己闖出什麼禍來,我爹兜不住啊。”
“噗——”正在喝茶的沈聿險些噴出來。
擱下茶杯用帕子擦凈嘴角,剛想諷刺他幾句,但看著兒子真誠的目光,又忽然覺得不無道理。
拿起書來,又放下。替他們想了個辦法:“你們兩個相互監督,誰有了什麼壞主意,另外一個要及時勸阻。”
二人對視一眼,這不失為一個好辦法,可問題是……他們從不覺得對方的主意是壞主意啊。
快樂的八卦時間總是十分短暫,沈聿看一眼天色,已是巳時了,便教他們拿出書本,各自來背功課。
……
從卯時到巳時正刻,吳琦在雨中足足跪了兩個半時辰,這幾日倒春寒,乍暖還寒來得一場雨,冷到了骨頭里,凍得他嘴唇發紫,面色慘白,下半身已經完全失去知覺,僅剩一絲意識在苦苦支撐。
就在將要昏倒的時候,兩名太監跑出來,一柄打傘遮在了他的頭頂。
“小閣老,陛下宣您進殿見駕。”
吳琦哪里起得來,他抬起沉重的腦袋,鬢角散落的頭發從官帽里露出來,兩根烏紗翅朝下耷拉著,狼狽極了。
兩太監見狀,只好一左一右將他攙扶起來,半攙半架的將他扶進殿內,幾十步的距離,足足走了半盞茶功夫。
走進殿內,兩太監一撒手,吳琦如爛泥一樣的攤了下去,先是摔在地上,然后掙扎著爬起來,給皇帝磕頭行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