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向井井有條的下人們扔下手頭的活計,跑到廊下張望。
報子們在門房的引領下繞過影壁,高聲報喜:“捷報貴府沈老爺諱懷銘,高中會試第二名貢士,金鑾殿上面圣!”
院中歡呼聲四起,懷安用力地拍著巴掌,芃姐兒跳的最高,激動地發出尖叫。
沈聿仍立在院中淺笑,八風不動的模樣。
“爹,我大哥中了!”兩個娃一左一右搖晃著老爹的手臂,把他搖的七葷八素,索性裝也不裝了,抱起女兒牽著兒子,叫人去淮陽樓定包廂,全家出去慶賀一番。
懷銘回家后,倒是一派寵辱不驚的模樣,只是向爹娘稟報,同僚中有哪些人家的兒孫取中會試,連名次都記得十分清楚,便于父母向各府走禮祝賀,然后繼續回房溫書,準備兩天后的殿試。
懷安聽著大哥的復述,才知道謝伯伯的長子考了會試第三十九名,也是相當不錯的成績,如果殿試照常發揮,有望選為庶吉士,進入翰林院呢。
沈聿夫妻特意準備了一套上好的文房四寶,叫懷安送到謝家當賀禮,另告訴他,謝伯伯即將外放江南某地做知府,之所以遲遲沒有動身,就是在等長子考完殿試。
“哎?”懷安抱著賀禮奇怪的問:“謝伯伯犯什麼錯了嗎?”
一般來說,京官和地方官有兩條不同的升遷途徑,京官外放的情況也有不少,只是攤在誰頭上,都會感到恐懼。
沈聿啼笑皆非:“只是正常升調。”
富庶的江南之地經歷了多年戰亂,正是百廢待興的時候,因為抗倭而變得窮苦的州縣需要重新聚集財富,不單單是為了地方百姓能夠安居樂業,更是為了增加商稅解決朝廷的財政危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