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再一次傳召周息塵入宮, 命他扶乩求問上蒼。
公主府, 剛剛參加完端妃初祭的溫陽拖著疲憊的身體回來。換過衣裳,卸去妝容, 斜靠在榻上歇著。
“送走死人,累死活人啊……”她酸唧唧的抱怨了一句。
“殿下慎言。”身邊的女官提醒道。
溫陽報以諷刺的一笑,當年她的生母草草落葬,她和祁王在冷清的偏殿里相擁哭泣,如今反觀端妃的喪儀,還真是云泥之別。
宮女送來晚膳,她累的吃不下,只喝了半碗紅豆杞葉的兩色粥。
“不知道雍王這次回京會待多久。”她說著,忽然蹙眉擔憂的問:“他不會賴著不走了吧?”
“殿下……這不是殿下可以妄議的。”女官謹慎的提醒道。她不明白,為什麼別人家的公主嫁人后安安分分的呆在府里插花煮茶,自家公主卻如此關注朝政。
溫陽瞥了女官一眼,分明已經到了生死攸關的時刻,祁王、雍王為了自己的前途奮力一搏,卻要她安分守己,默默等待命運的降臨?她可做不到。
吳浚父子伏法,她和皇兄剛過上幾天舒坦日子,端妃這一死,父皇對雍王必然格外憐惜,保不齊就舍不得他再離京了。
端妃死的很是時候嘛……她暗自嘀咕,不憚以最大的惡意揣測那對母子。
此時,她的心腹太監匆匆闖入,屏退左右,對溫陽道:“殿下,祁王府來人傳話,周先生出事了,下了詔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