懷安也搞不懂他們在笑什麼,但看這些高大威猛渾身肌肉的壯漢,還是挺讓人放心的。便不再耽擱時間,翻身上馬,告辭離開了軍營。
一路上,兩個親兵操著南方口音稱贊:“小公子,你這匹馬是哪里來的?腳力不輸戰馬呀!”
懷安瞇著眼睛策馬疾馳,耳畔全是呼呼的風聲,壓根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。
……
鉛云低垂,秋雷悶聲滾過。
恢宏莊嚴的午門城樓前,聚集著文武百官和內外命婦。
起靈的吉時已過去半個時辰,端妃的棺槨仍停在寬闊的午門廣場上。午門廣場的外圍的各個要道,把守著身披甲胄的禁軍力士,將眾人圍的像鐵桶一般。
禁軍叛變了,這是所有人心□□同升起的念頭。
東廠和錦衣衛呢?尚未可知。
所有人都一言不發,渾身緊繃,無聲對峙,義憤填膺的熾火與刀劍甲胄的寒光達成了某種微妙的平衡。
雍王早已不見蹤跡,他丟下端妃的靈柩,獨自去了乾清宮。
永歷皇帝緩緩睜開雙眼,一陣天旋地轉之后,模糊的視線才漸漸清晰。殿內空蕩蕩的,值守的宮女太監全都不見了蹤影。
“馮春,馮春……”他忍著強烈的不適,呼喚自己最信任的太監。
“萬歲爺,您忘了,馮公公替周息塵求情,下了東廠大獄。”忽然有一個聲音想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