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你來我往吵得不可開交。沈聿是首輔門生,不存在站隊問題,同樣,他對鄭遷畢恭畢敬,卻從未將鄭瑾放在眼里。往日里對他客氣是沖他爹的面子,如今對他不客氣,是因為他給臉不要臉。
幾位閣員紛紛出來拉架,爭吵聲驚動了值房里的鄭遷,小吏從門內匆匆出來,請沈聿進去回話。
沈聿和鄭瑾如寇仇般四目相對,誰也不可能先放開。
袁閣老站出來和稀泥道:“好了好了,政見分歧,又不是什麼不共戴天之仇,數到三一起放手好不好?一,二……”
兩人憤憤推開對方,鄭瑾身材矮小一些,又不如沈聿力大,作用力反作用力全都作用在他的身上,被推得踉蹌幾步,幸而被人扶住,才沒有摔得太慘。
“快去見元輔吧。”袁閣老道。
沈聿整理衣襟,調整情緒,大步走進鄭遷的值房。
沈聿打發了小吏出去,關起門來,親自煮水泡茶,如在自己家中,只是不行禮,也不說話。
鄭遷的案頭奏疏堆積如山,他帶著沈聿送給他的玳瑁老花鏡,一邊運筆如飛的擬票,一邊對沈聿道:“我已經警告過鄭瑾了,下次再敢胡鬧,我就幫他辭官,遣他回鄉閉門讀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