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鄭瑾臉色一沉,到底沒敢說什麼,又坐回官帽椅上去。
沈聿隨著府婢進入內院,先給師母見禮:“師母憔悴了不少,也要保重身子,內子托學生給您帶來的阿膠,您記得每日服用。”
“知道你們夫妻一片心意,我記著呢。”鄭夫人一邊領他進內室,一邊道:“這兩年公務繁忙,來的也少了,等你老師大好了,帶聽瀾和孩子過來,師母親自下廚做莼菜鱸魚羹。
沈聿只是笑道:“學生又有口福了。”
鄭遷靠在床頭兩個摞起來的枕頭上,額頭上敷著帕子,臉色蒼白,氣息不穩。
見老師這副模樣,沈聿又不免揪心,拋開政見不談,但論師生關系,鄭遷在他心中的地位遠遠勝過父親。
其實官場師生,有時遠勝父子,座師能幫你的,父親未必幫得了你,相反的,學生能做到的事,兒子也未必能做到。師生一榮俱榮、一損俱損,形成緊密的共同體。
何況鄭遷培養沈聿,從不是為己所用,而是真心實意的培養一個接班人。
“師母,老師還沒退燒?”沈聿問。
鄭夫人解釋道:“你來之前又燒起來了,渾身針扎似的疼,太醫說是重傷風,要修養些日子。”
鄭遷微微睜開眼:“明翰來了?”
“恩師。”沈聿輕聲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