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聿發著高燒,竟還在懷安回家之前,不顧家人阻攔沖了個澡,用的還是半溫不涼的水。
懷安引著太醫一路往上房走,王媽媽一路告狀:“郎中來看過了,說是熱癥。老爺非要洗澡,小人說拿濕帕子擦一擦就行了,偏怎麼說都不聽。”
懷安無語,以前怎麼沒發現老爹一身反骨呢。
沈聿頭上頂著一方降溫的手巾,燒的迷迷糊糊,半睡半醒,只是睜了睜眼,懶得和他們說話,頭一歪,隨便別人怎麼折騰。
此時已臨近正午,太醫慢條斯理的洗凈了手,一番望、聞、問、切,捻著胡須,面色有些凝重。
懷安被嚇得有些結巴:“太……太醫,我爹的病情嚴重嗎?”
“高熱、面赤、頭脹,咳嗽,是風邪與熱邪從口鼻而入,襲人肌表,進而侵入肺腑……”太醫頭頭是道的說了一大堆專業術語。
懷安好似有點聽懂了,大概是風熱感冒,而且是比較重的那種。
太醫一說完,又長長的嘆了一口氣。
病人家屬可聽不得醫生嘆氣,當即有些腿軟:“太醫,很嚴重嗎?”
“怎麼不嚴重呢,”老太醫捻須而嘆,“沈閣老為國事操勞,未至不惑便把身體熬到了這個地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