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聿點點頭:“在平江府的行轅中遇刺,被人持火銃中傷小臂,隨后簽押房起火,所幸人沒有大礙。”
懷安松了口氣,又問:“是誰做的?”
沈聿搖頭道:“朝廷必會下旨徹查,但巡撫代天巡守,出了這樣的事,有損朝廷威儀,多半會被歸結為□□作亂之類。”
懷安唏噓道:“這也太瘋狂了!”
正如沈聿所料,謝彥開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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刺一事草草結案。
而出乎意料的是,六月庭議,少數服從多數,將南直隸巡撫謝彥開調回京城另有重用。
沈聿知道,謝彥開觸及了江南士紳的利益,連性命都險些丟在任上,調離幾乎是必然的結果。只能等他回到京城,再從長計議。
……
高聳的官船平穩行駛在運河上,陽光破開云層,天地間透亮了起來。
謝彥開獨自一人站在船頭,眺望岸邊遼闊的平原。
七年的努力,不及朝中的一只大手,輕輕一撥,便能翻云覆雨。
“爹。”
一個清脆干凈的聲音自身后響起。
謝彥開轉身,關切的說:“韞兒,甲板上風大,你怎麼上來了?”
謝韞穿著鵝黃色的小袖短襖和馬面裙,水藍色的緞面比甲,一襲烏發束在腦后,明眸慧黠,朱唇皓齒,牽起嘴角,臉頰上便有梨渦淺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