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是國子監每月例行的會講,不能缺勤,聽說陸祭酒離任,謝祭酒新官上任,更是無人敢缺席。
晨光熹微,露重風寒,寬闊的廣場上,身穿襕衫頭戴儒巾的監生們已經列班站好。
“拜——興——再拜——興——三拜——興——”
隨著禮贊官的高唱聲,監生們先拜至圣先師,再拜謝祭酒。
懷安一宿沒睡,精神自然萎靡,好容易熬到會講結束,又被謝彥開單獨叫到敬一亭,問他近來讀了哪些書,寫了幾篇文章。
懷安知道新官上任三把火,卻怎麼也沒想到,這第一把居然燒到了自己頭上。含含糊糊將近來所學如實告訴了謝彥開,聲音像三天沒喝血的蚊子。
謝彥開狀元之才,人中翹楚,豈是容易糊弄過去的,只問了幾句就摸清了他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學習態度。只是今日事忙,沒空細究,只是板著臉說了他幾句,便放他回廣業堂讀書去了。
懷安心有余悸的回到廣業堂,整個人都坐立難安。
身邊的同窗曾尚問他:“你怎麼了?”
“太太太太太嚇人了!”懷安道:“謝祭酒盯上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