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堂屋,在陳公公一再追問下,才開始大倒苦水。
“我一定是前世做了孽,攤上這麼個弟弟。”姚濱痛心疾首道:“從小不讀經史,偏偏喜歡算學,算學是什麼?微末小道!學的再精能有什麼出路?我把他送到外省去寄籍,一路名師教導,逼著求著,才算考中舉人,補了個一官半職。誰想他在任上口無遮攔,竟招來大禍。如今可好,連他媳婦都帶著孩子回了娘家,若非世上沒有休夫一說,他早就給人休了!”
“我讓他在家安心打理家業,他倒好,每天跟著個鬼一樣的西洋人學巫術,你再看看他畫的這些洋符。”姚濱指著懷安手里的演算紙。
懷安一邊仔細翻看那些幾何圖形,一邊解釋道:“姚師傅,這不是巫術,這是算學的一個分支。”
姚濱瞪他一眼:“你也把心思放在經史文章上,少碰這些不務正業的東西。
懷安唯唯應著,不再辯駁。沒辦法,在科舉制度之下,算術不受重視,算學人才稀缺至極,即便是算學中的佼佼者,也不過去戶部任個小官吏,為科舉正途出身的官員所不屑。
不過聽說姚師傅準備帶著姚泓一起回京,就知道他仍沒有放棄弟弟,有心再尋良機給他謀個官職。
但懷安可是盯上姚泓了,算學人才緊缺,也就顧不上人品多完美了,先薅到書院做個算學先生再說!畢竟像他這樣三觀極正不坑爹的官二代,實在不多見了,不能要求太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