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些人他暫時都能應付,直到潞國公陳亮親自登門。
懷安差點就哭了,潞國公是誰?開國名將、一等公爵的玄孫,歷事三朝,如今擔任總督京營戎政,還在五軍都督府掛名,每年都要代表皇帝祭祀天地,可謂朝臣最德高望重第一人。
就算是鄭遷扳倒吳浚父子,聲望達到頂峰的那幾年,也不能與之相提并論。
這位大佬有一個特點,就是極少參與軍國大事。即便掌握著京營最高領導權,依然每天閑庭信步,裝傻充愣,將大權放給副手,認認真真的做一個德高望重的吉祥物。
還以為他這次又會稱病躲清閑呢,誰料老爹一記大雷,把這位老宅男都給炸出來了。
懷安擠出一個好看的笑容,殷勤的迎出門去,躬身施禮:“陳公爺,您怎麼親自來啦?”
說著,忙將他老人家請至前廳稍坐。
前廳的花架子是一株名貴的素心梅,被修剪的光禿禿的極為難看,不知為什麼擺在最顯眼的位置。
陳亮平時最愛侍弄花草,心疼的盯著它看了半晌,問懷安:“正是花季,這怎麼弄的?”
懷安隨口道:“秋天生了蟲害,剪枝讓它重新長。”
陳亮聽出他話里有話,臉色一下子沉下來。
懷安依舊賠著笑臉:“您老最近身體可好?”
陳亮皮笑肉不笑:“哼,好啊,不好也得好。你父親呢?怎麼派你一個半大孩子出來應付我?”
“家父有事進宮了,真不在。”懷安無辜的眨眨眼道:“哪想到您會親自登門啊,等他回來,晚輩立刻轉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