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撫好了他的新婚妻子,才兀自去打水洗臉換衣裳。
他的衣冠其實也很沉重, 昨夜只睡了一個時辰, 今天又被磋磨了一整天,此時終于松下一口氣, 渾身累的幾乎散架, 卻是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著了。
新婚當夜是不能熄燈的, 屋內紅燭璀璨,他支著腦袋看媳婦兒看到了四更天, 才迷迷糊糊的睡過去,剛睡了不多時,感覺鼻頭發癢,猝不及防打了個噴嚏。
原來是韞妹妹醒了,一雙黑眸剔透燦然,正用指尖摸他的鼻尖和嘴唇。
懷安被摩挲的沒了睡意,忽然漾起一抹壞笑,撲上去噙住了她的唇。
兩人一直鬧到了寅時初。
睡了不過半個時辰,丫鬟便來敲門了,謝韞躡手躡腳的翻過丈夫下了床,打開房門。天還只是蒙蒙亮,晨風夾著幾絲秋雨灌進來,打了個噴嚏。
婚宴上的酒還不錯,宿醉也不至于頭疼,她需要重新梳妝挽發,更換吉服,因為新婚次日,要去祠堂謁廟,拜舅姑。
懷安卻怎麼也起不來床,丫鬟仆婦進進出出,盆盆罐罐叮當亂響,照舊在帳子里睡得昏天黑地——他這三天兩夜加起來睡了不到兩個時辰。
謝韞掀開帳簾,好說歹說他都不肯起床,還翻過身去,給她一個后背。
謝韞笑吟吟的,朝他大腿根上擰了一把,懷安打了個挺,要去抓她,反被她笑著跑開。
“伺候你們姑爺洗漱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