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次是她親自派人來請,我直接用粉將臉頰嘴唇打得慘白,眼下烏青。
見了老太太身邊的嬤嬤便 開始哭自己怕是不行了,快將我接回去,死也要死在侯府。
邵文晟和錦茵在床邊哭著求我喝藥,還要看見他們成親才是。
嚇得嬤嬤落荒而逃。
錦茵將藥碗里的酸梅湯一飲而盡,扎進我懷里:「姑姑真厲害,侯府如今缺了姑姑便不行了!」
我擦去臉上的粉,露出日漸盈潤的容顏。
調理了數月,我的身子骨養得極好,連平日里不甚注意的隱疾都恢復得差不多。
聽了這話,摸了摸錦茵的發尾。
「傻孩子,你以為是因為我重要到不可或缺嗎?不,是因為人人都不想干這苦差事。」
「想要維系一家的痛快,就必得有一人承受所有的苦。一旦這個人走了,苦差事分攤給他們,便都不樂意了。」
侯府是不會亂的,等他們分攤好了,我再回去。
痛快的就是我了。
9
我在娘家將養了三個月,主動提出要回去。
三個月,足以讓阮金珠上手侯府庶務,她初嘗權力滋味,早就不舍得歸權于我了。
我一回侯府,便被累老了好幾歲的老太太一頓訓斥,徹底沒了掌家之權。
連她讓我負責阮金珠保胎,我都以要操持邵文晟婚事為由推拒,這可是兩府聯姻的大事。
除此之外,還有一件大事傳入侯府。
我的夫君,長平侯邵寧楷,即將凱旋回府了。
眾人皆賀我,我笑得有些羞澀,衣衫下的指尖卻掐進了肉里。
終于回來了。
之前的小打小鬧算不得什麼,邵寧楷回來了,真正的大戲才開演。
前世我之所以被休自縊,正是因為我撞見了邵寧楷捉住阮金珠的手,二人情意綿綿,竟然比跟邵文淵更像一對般配夫妻。
彼時,我因為京中傳我與兒媳爭寵、對兒子有不倫之情的傳聞備受打擊,身心衰竭,日日昏沉在床上,府中連壽材都備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