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朝五皇子裴珩,馬背上的功夫無人能敵,搭弓射箭,百步穿楊,一身武功不輸我北翼最好的將士。
他見我平安,扯開一抹釋然的微笑,而后搖搖晃晃地倒了下去。
太醫說,他傷得很重。
身上密密麻麻的傷痕,攏共三十多處,失血過多又拖著沒有診治,傷口已然潰爛發炎。
當夜便燒得渾身滾燙。
我衣不解帶地守在床前,青鸞殿的燭火搖曳,太醫的話一遍遍在腦海中翻騰。
他說,裴珩這一身的功夫,已經廢了。
筋脈紊亂得不成樣子,如同廢人一般,騎馬于他而言,也是很痛苦的事情。
「裴珩,你到底經歷了什麼?」我撫上他的臉,眼中柔情千萬。
若是我誤會了他,當日在禪院門前他棄我而去,是因為說不出口的苦衷呢?
若他心中無我,為何愿意頂著危險迎難而上?他明明可以逃出去的,卻要折返回來救我。
這樣想著,心中又驚又喜,低下頭在他唇上印下一吻。
「你快些醒來,我有好多話要問你。」
「等你醒來,你便是我北翼的王,我是你的皇后,可好?」
可我等到的卻是一紙密報。
密報上,這次宮變的罪魁禍首已然查清,是蘇秦的父親,難怪那日榴花臺見不到蘇秦的蹤影。
與他里應外合的,正是遠在南朝的君王。
裴珩的大哥,裴淵。
12
好,很好,西州如此,南朝亦如此。
個個都欺我北翼沒有正統君王,欺我女流之輩,我偏要讓他們看看,誰能笑到最后。
模仿蘇閣老的筆跡修書一封寄往南朝,隨信附上我貼身的玉牌。
信中說,北翼女帝已被擒獲。
約他在北翼南郊十里亭商量大計。
蘇閣老早就成為一抔飛灰,裴淵和他的母親南朝太后,等到的只有我的三千精兵。
我命人捆上了那二人的手腳,將裴珩從馬車里拖出來。
拔劍指向南朝君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