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又是一個偷偷愛慕著自己表兄的怪物。」
「陽炎。」
他上前一步:「你當真不明白我為何要棄文從武嗎?當年你被陛下送去周國,我——」
我搖頭,開口打斷他的話:「我不明白,也不想明白。
「表兄還記得嗎?
「當年送我去周國軍帳的人,是你。」
彼時,我被阿憐扶著走下馬車,在沈無恙身前停下。
「這一去,往后便是生死難料,許是一生都沒機會再見了。
「表兄,你有沒有什麼話想同我說的?」
我少女懷春,總覺得沈無恙好似我窗前最皎潔的月亮。
然而沈無恙并不看我,只冷聲回道:「沒有。」
……
我后退一步,與沈無恙拉開距離。
「你所做的、想做的,都與我毫無瓜葛。」
說著,我用余光注意著那片花叢,湖藍色的身影已消失不見。
直到這時,我心里才終于松下一口氣。
而后,我抬腳向沈無恙走近,翩飛的裙尾從他的鞋面拂過。
「沈無恙。」
在他的注視下,我踮起腳尖,湊到他耳邊。
「不如,我們做個交易吧?」
13
等到我與阿憐回到臨陽宮時,才看見早已有人在殿中等候多時。
來人穿著一身黑衣,一半面容被衣帽遮蓋,只有布滿細紋的嘴角露在外面。
阿憐在門外停下腳步:「奴婢在殿外候著。」
「能讓你不顧危險來到我宮里,想來那信物對你來說……」
頓了頓,我走到榻邊坐下,拿起湯婆子暖著膝蓋。
「果真是重要呢。」
那人在看見殿門被嚴絲合縫地關上之后,才抬手摘掉帽子。
露出的,正是曹內侍的臉。
「敢問那信物,公主是如何得到的?」
我思忖幾秒。
才答:「我只對那孩子說,要用那枚玉佩當作信物,去找他父親,他便給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