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告訴我,他請了百十來個有經驗的老農,在試驗我的雜交水稻。如果順利的話,明年第二季稻子出來,就能進行初步的選種了。
37.
我爹已經走了七個月,據說平叛的形勢不太好。
祖母日日在上山替他祈福,過年也沒回來。
府中的除夕過得有些冷清。
祭完祖后,我娘便讓各房自己回院守歲,也更自在些。
我在我娘的屋子里賴著。
陳一的事情她早就知道了,她見了陳一一面,覺得這人真的很適合被組織發展。便也隨我去了。
她自己則更忙。
學院里,我負責專業知識,而我娘則負責發展群眾。
這方面,我很相信她的宣傳能力。
就算哪天哪里舉起了赤旗,我都不足為奇。
過了子時,領了壓歲錢的我滿意的回院。
我坐在鏡前,打算藏一下我的小金庫。
卻發現一支簪子正壓在我的妝臺前。
那簪子造型很是特別。
頂上用黃玉雕了谷穗,并不如何精致,但每粒稻子都圓鼓鼓的。
簪下有一張紙。
「老去又逢新歲月,春來更有好花枝。」
38.
年節過后,學堂重新開課。
有一些學員不來了,但更多的還是留下。
開年的第一場雪落了下來。
陳一下意識伸手想替我拂去肩頭的雪花。
卻不知想起了什麼,手有些頓住。
「簪子不好看嗎?怎麼不戴?」
聲音里似有些戚戚。
「嗯……」我偏頭想了想,「挺好看的,就是和我不太合適。」
他笑了笑,如朗月入懷,「那下次,給你帶個合適的。」
我沒回答他。
遠處,相熟的幾個學生在招呼我倆,他們偷偷帶了酒,要趕著正月沒過去,一起熱鬧熱鬧。
好容易熬到下學,便迫不及待地圍坐一圈。
陳一依舊是盡力地將我與那些漢子隔開,有些凜冽的松香味兒鉆進我的鼻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