甚至將我帶在了身邊。
就連吃住都要在一起。
那段時間,我在府上的待遇也好了許多。
下人們見了我,都能客客氣氣地稱我一句五小姐,然后感慨陳臨月真是有一副好心腸。
可我大抵是個記仇的人,總記得初見時的那兩句輕蔑之言。
所以就算她后來待我再寬厚,也始終不曾交過心。
可大概也正因為如此,那兩年里,常有人來向我打聽她的喜好。
包括陸璟之。
其實他那時真的很煩。
他來尋陳臨月十回,有七回都是要撲空的。
可他卻半點也不在意,還放下了身為太子的架子,跟我說上幾句話。
而那時,我身邊沒幾個能說得上話的人。
他的存在,像是平穩靜謐的江河里,突然泛起了微波。
陳臨月一走,陸璟之便像是被抽走了渾身的力氣一般,癱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。
我從未見過他這副模樣。
畢竟他在我面前總是高高在上,儀態端得很足。
對我而言,從始至終,我們之間都只是君臣。
直至他要殺我,我也只覺得,這不過是君要臣死,臣不得不死。
13
殿外忽然又下起了雪。
那些寒風,透過窗扇,就那麼涌進了殿內。
內侍們忙進來告罪,又送了些暖爐。
陸璟之卻像是毫無感覺一般,靜靜地看著這一切。
我這才驚覺,自己的衣衫太單薄。
只是我已經不能同他們一般,感知到這些寒冷了。
所以,就算沒人給我送暖爐,披大氅,我一樣可以不畏風寒。
可我死前,卻實在很冷。
陳臨月硬生生讓人將我身上的外袍扒了下來,又讓我在雪地里跪了一個時辰。
我不愿意,她身后的嬤嬤們便死命地押著我,不讓我動上分毫。
我的指甲掙扎得斷掉。
想開口呼救,卻發現沒有一個名字能讓我喚。
我跟陸璟之頂著夫妻名分多年,他卻不愛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