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為什麼,現在這些通通不是我的特權了?”
她仰著臉問許存:“你真的不知道我的心思嗎?”
許存剛要開口,樓下的老師喊他:“快來一下。”
于是最后,他將手心的紙巾塞進周林晚手里,跟她說:“別哭了,等我回來再說。”
他下了樓,周林晚獨自站在樓梯間,臉色蒼白到幾乎透明。
我渾身僵住,幡然醒悟自己的卑劣。
不知不覺間,我侵占了曾經所有獨屬于周林晚的,許存的好。
正不知該離開還是上前安慰,周林晚卻偏頭叫我:“桑桑,我想跟你說說話。”
我與她一人一瓶可樂,逃掉了生物實驗課,坐在操場上的樹蔭下。
她問我:“桑桑,你覺得許存的答案會是什麼呢?”
我斟酌片刻,半開玩笑地說:“他又不傻,我和你,應該很好選吧?”
“是嗎?”
微風吹起她的鬢發,明明就在我身邊,我卻覺得她有一瞬間很遙遠。
“其實我有時候會問自己,我這樣做,是不是從一開始就錯了。”
周林晚的目光沒有落點,手掌按在左胸處心臟的位置。
我知道,她在拼命壓抑著什麼,或許是嗓音中的顫抖和哭腔。
“是我親手與你分享了我擁有的一切,現在卻又想反悔。我擰巴又別扭,瞻前顧后又貪心太過。
“其實這一切,都是我咎由自取……”
周林晚躬下腰去,我看見淚珠洇濕了她的百褶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