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許存捧著一摞舊衣服,看著我,輕聲問:“你點贊我的每條朋友圈,在每個節日送上祝福,讓我給你講題,送你回宿舍。只是想跟我做朋友嗎?”
我恍然。
我借著朋友身份掩耳盜鈴,壓著界限猶豫不決,曖昧不清。
回過頭,原來已經踏過那條紅線這麼遠。
一片寂靜中,有什麼東西落地清脆。
那枚被我塞夾在衣兜里的陳舊袖扣,劃開一室靜寂,也撕扯開我蒼白的偽裝。
仿佛在嘲笑我,李桑,你是多麼道貌岸然啊。
許存苦澀地扯了扯嘴角。
“可口可樂是買給你喝的,模型是為了你學的,朋友圈也是發給你看的。
“李桑,我放過自己了,你能嗎?”
這麼多年來,我第一次與許存提起那個名字。
我嘶啞地問:“我們都放過自己了,周林晚怎麼辦?”
許存撇過頭去,喉結上下滾動了一圈,回過頭來時似是無奈地笑了下,眼尾蕩出一抹紅色。
他輕聲開口:“其實,我也想了很多次,想了這麼多年。
我惶然張口,想問問他,你有答案了嗎?
許存隨手放了衣服,上前一步擁住我。
溫暖修長的手虛攏在我背上。
我腦海中的第一個念頭是,他換了洗衣液。
他的嗓音摻著酒氣,燒灼了我的耳垂,“我不能否認,我曾經喜歡過她。
“我把她當作整個青春期最特別的那個人,我以為她會給我的人生帶來動蕩又漫長的影響。
“可是后來我漸漸明白,人在年少時總錯把感情看得驚天動地,固執地認為怦然心動就是一生摯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