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實大多是作繭自縛,畫地自囚。
“桑桑,誰都不能強迫自己在二十八歲一定仍然愛著十八歲時喜歡著的人,你我也不例外。
“所以,別怕被任何人怪罪。你那麼好,你不愧對于任何人的喜歡。”
他在我耳邊呢喃,她要怪就怪我,無恥引誘,假裝正經。
我抬起凍僵的手,不熟練地回贈一個擁抱。
周林晚離開的第十年冬天,我放過自己,也放過許存。
十二月初雪的首都,我與許存將十七歲仲夏那個生死不知的名字從記憶里翻出,生剝。
血肉模糊后用彼此填補。
14
訂婚儀式正式開始,主持人讓我與許存十指相扣,說出三個字。
站在聚光燈下,我只覺無所遁形。
我手指僵硬濕滑到抓不住,許存嘗試幾次后只能把我的手包在掌心。
麥克風將我顫抖的嗓音送到禮堂中每個角落,我虔誠地說:“對不起。”
對不起十七歲那個被我拉入泥潭的嬌蠻少女,也對不起被我恬不知恥覬覦已久的許存。
我是那條恩將仇報的蛇,本該被凍斃于二十七歲那年冬。
淚水劃過唇角,我在所有人驚詫的目光中轉身離去。
許存追著我,到了休息室。
他將我擁在懷里,試圖溫暖我,擔憂地問我怎麼了。
身后的門打開,穿著白裙的女生站在那里,沖我們笑。
時光帶走了她曾經的嬌蠻和天真,剩下如初的明媚。
她走近叫我,說:“桑桑,訂婚快樂。”
我條件反射地推遠許存,站在與他們距離稍遠的地方。
在我印象里,那本該是周林晚的位置。
我們從來都是這樣,站成一個等腰三角形的形狀,穩固又微妙。
周林晚攬住我肩頭,借著撫摸的動作將我推回許存身邊,她說:“你們倆站在一起真般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