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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天夜里,我梳洗完,只著寢衣,準備睡下,門外卻有人敲了房門。
「誰?」
我問,敲門的人卻不答,只是再次一下下地敲著房門,我皺了眉,到底還是披上外衫,走過去開了房門。
一開房門,迎接我的是劈頭蓋臉的一個巴掌。
臉上一痛,我緩緩抬頭,對上金釵玉珠下,沈清婉那張艷麗卻陰鷙的臉。
「你這賤人!有事沒事去祖父那湊什麼熱鬧?庶孽就是庶孽,只會些爭寵獻媚之事!」
她不知沈云庭受罰是我故意設計的,但她知道,是我要與祖父下棋,才將祖父引去,將沈云庭受罰全然怪到了我頭上。
沈清婉惡狠狠地盯著我,伸手就要將我推入房中。
我下意識想要關房門,卻被她身邊的力氣大的丫鬟死死按住,被推入房門前,我看到我的貼身丫鬟低著頭,站在一旁,一副大氣都不敢喘的樣子。
房中,我被沈清婉扇了十幾個巴掌,臉頰都幾乎要痛到麻木。
可我不能還手。
八歲時,沈清婉玩性大發,要將我推入湖中,可我會游水,徑自游到岸邊,將沈清婉推了下去。
沈清婉不會游水,我是知道的,可她也不知道我會游水,是奔著害我性命去的,我推她下去,而后又找嬤嬤將她救了上來。
我當時真以為我們是能夠平起平坐的。
同為沈家嫡女,她能推我入湖,我自然要還手。
她不會游水,吃了大苦頭,上來時奄奄一息。
她醒來后,第一件事就是指控我推她下湖。
我正要將事情從頭到尾解釋清楚,可父親轉頭朝大伯父致歉,請了家法,將我抽得渾身是血。
不僅如此,他還以母親教養不好我的理由,罰了我母親跪祠堂,跪了幾近一天一夜,直到暈過去。
大伯母才大發慈悲地開了口,說只要我與沈清婉道歉,此事就此揭過。
剛被請了家法的我,幾乎是被父親拖到沈清婉床前,押著跪下,朝她道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