」
18
我醒來時,顧珩已經不見了。
昨夜他握著我的手,輕聲安撫,將我哄睡,不知是何時離開的。
午時過后,我父親才與祖父和大伯父回來。
我父親有些狼狽,但精神頭還算好,他一回院子,就像做賊似的探頭探腦,緊閉房門,而后將我與母親叫去。
「襄王伏誅了,被他抓的那皇子是假的!你們可知真皇子是誰?」我父親表情夸張,「顧珩!那個先前和咱們家清淺定親的顧珩!」
我母親看了我一眼,又瞪著我父親:「都退親了,還說什麼?」
「唉……」
我父親捶胸頓足地去梳洗用膳了。
我父親都知道了,那該知道的人應該也都知道了。
顧家和沈家都挺高興的,尤其是顧家,雖然將顧珩當作庶子教養長大,且不說怎麼養的,好歹有養育之恩啊!再說沈家,顧珩的學業那可是沈家族學的老師一手教起來的!
大伯父還感慨女兒沈清婉命途多舛,沒能享上這份福氣。
他女兒沒享上,我享上了。
顧珩正名為蕭珩,上了皇室玉牒,按年齡排行第六。
賜婚的旨意下達沈家,賜婚沈明越之女沈清淺為六皇子妃,由于六皇子生母去世需守孝三年,三年后才能完婚。
送走傳旨的公公,我父親原本還很高興,可想到要守孝三年才能成婚,又不是很高興了。
這新冒出來的六皇子,哪家不是虎視眈眈,三年……時間未免太長了!
他甚至毫不避諱地在沈家眾人面前嘆息:「若非有的人橫插一腳,就不必等這麼長的時間了。不過命里有時終須有,命里無呢,強行得來也壓不住。」
這一番話連諷帶刺,大伯母聽著臉都綠了,回房就破口大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