」
說完,她看了眼女兒,一聲嘆息。
我剛換好鞋,抬眸撞上一個人影。
她站在樓梯上,垂眼看來,擰著眉頭,表情意味深長。
是姚恬。
6
飯桌上,氣氛尷尬。
程若晴全程冷臉,面對程阿姨的噓寒問暖根本不搭腔,而姚恬從始至終就像個隱形人似的,毫無存在感。
我腳趾扣底,耷拉著腦袋,恨不得把臉埋到碗里。
本打算惡心惡心程若晴就趕緊離開,沒想到竟迎來這種尷尬的局面。
姚恬不僅認識程家,還住在這兒?
這幾個人到底什麼關系?
如果是親戚的話,程若晴為什麼針對姚恬?而且程阿姨也不太喜歡她。
難道姚恬是程叔叔的私生女?
我忍不住抬頭打量。
別說,細看之下這倆人的眉眼都和程叔叔很像。
只是氣質不同。
程若晴像是張揚艷麗的一捧火,燦如驕陽,灼灼奪目。而姚恬則像潺潺流淌的溪水,平靜內斂,透著幾分清冷。
正胡思亂想呢,猝不及防對上姚恬的視線。
不知為何,我突然感到一陣心虛,急忙低下頭。
吃完飯,天色已黑,偏偏外面又下起了大雨,如珠簾瀑布,洶涌駭人。
想走也走不了,只能暫住一晚。
沈麗珠得知后,電話里噼里啪啦一頓怒吼。
我好說歹說,她那頭才消停下來,不情不愿地囑咐道:「別給對方家長添麻煩,懂點事,嘴甜些。」
「好。」
如果沈麗珠知道我住的是程若晴家,肯定大罵我沒骨氣,不惜雨夜飆車也要把我拎回去。
掛斷電話,我如釋重負地松口氣。
可最要命的還是晚上,兩個氣場不合的人要在同一張床上共眠,想想就可怕。
漫漫長夜,雨聲陣陣,程若晴緊挨著墻壁,我緊靠著床邊,中間寬敞無比,再躺個壯漢都沒問題。
在這詭異又尷尬的氛圍里,我忽地想起了姚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