JIMMCHOO，廣告語是：步入奢華，穿上夢想。

細碎的光微弱而刺眼，讓我有片刻的失神。

可是一個丟了夢想的人，穿上它只會一步步踏入地獄。

姚恬臉色陰郁，呼吸不穩：「難道我愿意和那些人打情罵俏嗎？還不是為了沈阿姨，還他媽不是被逼的！所以，你有什麼資格指責我？又有什麼資格嘲諷我？！」

我的心顫了顫，胸腔情緒翻涌，巨大的窒息感幾乎沖掉了理智，只覺得她那番說辭滑稽又可恥。

「是啊，說到底咱倆都是為了錢，只不過你靠著一張漂亮的臉蛋，我靠著低胸露大腿的衣服。

即便接觸的人群不一樣，服務的內容不一樣，但在世俗眼里，都是賣笑的而已，誰又比誰高貴？姚恬，你不用把自己的位置擺那麼高，如果不是你，我媽怎麼會躺在醫院里？別說打情罵俏了，就算是讓你脫衣服陪睡，你也得心甘情愿地受著！」

姚恬當場愣住，表情如遭雷劈，兩行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噼里啪啦掉落，重重地砸在我的心頭。

我垂下眼，看見她凍得發紅的手指顫抖，鼻尖一酸，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想將她握住，在觸碰到的剎那，聽見姚恬說：「沈秋月，你怎麼這麼下賤啊？和你媽一樣骯臟！」

手的動作頓住，茫然無措地停在那兒。

姚恬抹了抹眼淚，輕輕地笑起來，笑得冷漠又難過：「我差點忘了，你是誰啊？是沈麗珠的女兒啊，骨子里就不是什麼正經的東西。所以啊，多說無益，你想當小姐就去當吧，想賣肉就去賣吧，反正我做不到。」

我張了張嘴，好像全身都燃燒著火，一根根汗毛倒立著豎起來，如尖刺一樣狠狠扎進肉里，說出來的話也更加難聽。

「對，我是沈麗珠的女兒，我下賤我墮落，那你又是什麼高貴的東西？像程嘉豪一樣冷漠無情自私自利？還是像姚芳蓉一樣，是一條悶聲不響的惡犬？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