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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我及笄后的第三個月,父王母后像是突然想起了我這個宮外的女兒一般,派人去了護國寺,說要接我回宮。
寺僧找到我的時候,我正和景大哥送福來去寺里。
護國寺有個能給動物看病的老僧,那幾天福來突然什麼都不想吃,一直蔫蔫的。
「阿彌陀佛,施主,此犬已達壽數極限,恕老衲無力回天。」
聽到老僧的話,我的眼淚「唰」地流了下來,低頭看著懷里氣息奄奄的福來,不愿意接受這個事實。
我回宮前一天夜里,福來在我和景大哥的陪伴下,靜靜地閉上了眼睛。
第二天,我依依不舍地揮別了師傅和景大哥。
「景大哥,我可以看下你的樣子麼?」
他可能有難言之隱,攔下了我去揭面具的手,但是許諾下次我過生辰的時候,會將這個面具當禮物送給我。
然后,我等了這個騙子一年又一年。
摩挲著手里的面具,我淡淡地開口:
「祁景懌,其實和親之前你就知道娶的會是我對麼?」
「是。我想給你個驚喜,但是成親那夜你沒認出我,所以我……」
「所以太子殿下就如此享受戲弄我的樂趣,是麼?」
我打斷他的話。
「三年,一千多個日夜,我以為,總會有人獨獨為我過一個生辰,而不是作為長姐的附屬品。可是,我等了又等,盼了又盼,一次也沒有。」
我自嘲一笑:「從出生開始,我就一直是被舍棄的那一個。」
「珮珮!」
祁景懌面露不忍,將我擁入懷中。
我卻一把推開了他,把面具扔還過去。
「騙子!」
我「砰」地一聲關了房門,祁景懌在門外站了整整一宿。
我們兩個好像回到了我最初嫁來的那段時間,就像陌生人一樣。
好幾次祁景懌有話要說,我都借口避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