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低低的嗚咽,逐漸變成號啕大哭。
我抱著他,在書房坐了一夜。
天光微亮的時候,沈景深收拾好了心情。
他輕吻我的額頭。
「月月,謝謝你。」
07
沈景深工作后,一直很拼命。
所以他在短短的三年里申請了無數課題,迅速從講師成長為碩導,被 A 大高薪挖去。
因為年輕、成果多且認真負責,他的實驗室也成為所有同學最為向往的存在。
而他的實驗室有一條鐵律:
對學術不端行為零容忍。
學不會可以教,論文寫不好他可以幫助修改,但一旦涉及學術不端,就絕不可能在實驗室待下去。
兩年前,他就因為論文造假,勸退了一個成績優異的學生。
可是……
如今面對程溪的嚴重錯誤,他輕描淡寫地就過去了。
他如今對程溪的偏袒,和對組里其他同學所做的一切,和當年他的導師對他做的,又有什麼不同呢?
當年他是怎麼說的——
「我要憑自己的努力——永遠,永遠也不能讓這種人踩在我的頭上。」
可如今,他自己,也變成這副模樣。
究竟是因為程溪的出現,讓他變成這樣,還是本來就是他變了,所以才有了程溪呢……
回過神來,手機在震動。
是沈景深的電話。
費盡千辛萬苦,合格樣品終于交付了。
沈景深破天荒地請我吃飯。
「這段時間我太忙了,可能之前對你疏于關心,也說了很多很重的話。」他垂眸,「抱歉。」
「但我和程溪……確實沒什麼。」
「她從小嬌生慣養的,說一下就要哭,手也笨得很,如果不多盯著說不定就把實驗做毀了。我只好多關照點。」
「畢竟招了人家來,還是得讓人家順利畢業嘛。」
「上次也是她生病,我要是不跟去,萬一出了什麼事我也得負責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