」
他倆打啞謎似的,只瞞著一個我。
我只是好奇:那樣金碧輝煌的酒樓為什麼要關門?里邊的桌椅都是上好的紅木,怎麼賃給我們只要二百兩?
東家是得多著急出手啊?
幾乎掏空了家底,我們把酒樓賃下來了。
我們依舊想要主賣餛飩,良廷晝夜不休,精心調配了十八種餡料。
有好幾回我睡醒,還能看到他屋里漏出燈光來。
我輾轉反側,心疼我的少爺,忍不住去廚房做了碗甜湯。
良廷笑起來:「一個月來,這還是你頭回夜里進我屋門,不怕我了?」
我咕噥:「從來沒怕過。
我只是,不敢再看他眼里愈來愈深的情意,不敢觸到他那雙手的溫度。
良廷累壞了,趴在桌上枕著手看我。
「豆腐,這些天我做夢,總是夢到從前的我們,夢到你背著我跑過長街,背著我求醫問藥。
「你那麼瘦,肩胛骨抵著我的胸口,跑起來顛簸得厲害……可那時我好幸福。」
我聽著他講,幾乎要落下淚來。
他總夢到那時,我又何嘗不是?
我也懷念那時候的少年,那時候他落魄、狼狽,遭逢大難脾氣也壞,一身的傷都需要照顧。
可只有那時候的少爺是屬于我的。
良廷合上眼,喃喃了聲:「豆腐,我好累。
「豆腐,你抱抱我。」
我心疼得要命,走上前抱住了少爺。
盡管他越長越高,我的雙手已經環不住他的肩。
他抖得厲害,卻是將我抱起放在桌上,壓著我的后腦深深地吻上來。
我及笄禮上時,柳娘子打趣說我這麼大的姑娘了,還分毫不通男女之事,還是個小猴子。
那一晚,我好似突然開了竅,我學會了親嘴和擁抱,我就不再是猴子了。
17
我們的酒樓安置好了,開張那天,竟引得京城赫赫有名的老饕品鑒團上門,嘗過之后為我們題了匾額——一品餛飩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