噢,原來是因為這個。
我笑著抬起他的下巴:「乘淵,你要不要瞧瞧我現在的樣子?
「成婚兩年,我頭發長了些,身體也健壯了,人都變得活潑開朗了許多。
「每每見我那些小姐妹,都說我皮膚白里透紅,氣色不知比之前好多少倍。她們還跟我討要侯府的香膏方子呢。
「但這才不是什麼勞什子香膏起了作用。
「是我如今不懷胎不生產的日子,過得實在是舒坦極了。
「世人總哄騙我們女子,說傳承香火,多子多福;又拿著棍棒威脅我們,說懷胎生子是女子的天職,不懷胎的女子是不完整的,是有罪的。
「但從沒有人告訴過女子,懷胎有多不易,生產有多險惡,那些后遺癥又有多痛苦可怖。
「我瞧著,這就是一場騙局。
「將我們女子,騙進來殺。
「等女子意識到了,卻也晚了,沒有后悔仙丹可吃。
「乘淵,你是男子,永遠不會懂得女子的苦。
「但我是懂得的,因而這一世,我下定了決心要逃脫這牢籠。
「乘淵,不是你讓我無法生育,是我自己選擇了這條路。
「你不必自責,更不該將自己稱作『廢物』。
「乘淵,再選一次,我還是會選擇嫁你的。
「從前是因為知曉你不能生育,如今……也不止是因為這個了。
氤氳的霧氣里,他的眼神漸漸地有了些光亮:「那,還因為什麼呢?」
「自然是因為,如今,我亦心悅于你。
「沒有你,我如今的快樂也要減去幾分的。」
他紅了眼眶,將頭埋在我的頸間:「我娶了你,自然要讓你過最舒坦、最開心的日子。
「只是京城里閑話多,我怕傷著你。」
我成婚兩年還未有身孕,京城里確實已經有些閑話。
尤其是這回喜宴,有些婦人偷偷地拿我與嫡姐做對比,嘲諷我生不了。
但,被說兩句閑話又如何呢?
這滿京城的男男女女,就算是高高在上的天子,誰還不被說兩句閑話呀。